研究矿物?我不清楚,想必应该不只是个简单的矿物的任务吧。她一向不待见我,我的任务与她也没有交集。”
唐正没有在看秋阴,他坐在大车上,望着石油基地废墟的地方,好一会儿,他才怀念似的说道:
“你父亲逝世后,你的母亲一下子老了很多,她的变化很大,她从原本的开朗性格变成了郁郁不乐,人们都说她一夜间变老了。但直到现在,偶尔我也会想起最后几次见到你母亲的场景。我一直在想当时会不会有人做些什么,你的母亲就不会那样遗憾的逝世了……她的死,所有袖手旁观的人,没发觉到她的精神状态的人,是都要负责的!”
唐正越说越激动,说到了最后,声音变得悲凉。他摇了摇头,搓着自己的手,低沉地说:
“抱歉,谈到了一些没意义的事情。”
“没事的。”
唐正的言行让秋阴感到困惑和好奇。
她低过头,把已经调过的电台音量调得更低了些。人的声音还有车声随之变得非常响亮:
“母亲走的时候,我还不大。我对她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我的记忆却很深。”
他说:
“你记得母亲的那套社会学理论吗?”
“社会学理论?”秋阴还是第一次听说,面露惊讶,“我以为她和父亲一样,只献身于自然科学,对社会学的理论并不感兴趣。”
“不,不,不,像她们这种聪慧的人,一旦获得了许多知识,就会忍不住知道更多,想更多的事情,最后总是会不自觉地走出自己熟悉的领域,而跨进到自己陌生的领域去,有时候就会出现一些叫人哭笑不得的观点来。”唐正说,“比如她,她支持农业革命和工业革命对于人来说,都是一场悲剧。”
秋阴皱起眉头,她对这种知识分子反技术的论断抱有一种天然的警惕。但唐正说这是她母亲说的,她忍不住问:
“妈妈是怎么说的,你能给我讲讲吗?……唐叔。”
大车是敞篷的,风沙不时吹在唐正的大衣上。唐正说:
“这就要说到启发你母亲的一个问题了。你的母亲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年纪轻轻已经出过不少成果,也带过几批学生。当时,她问过许多人,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