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科学家都有一种油然天生的尊敬,他低着头,客气地说道:
“欢迎两位来到镇星号上,我们是立刻乘车出发,还是先在镇星号休息片刻,讲解一下镇星号的使用?”
“没必要,先生。”其中一个人说,“我们对这些也很清楚,直接坐车出发吧。”
另一个人点头称是。
陆全恭敬地问道。
“我该怎么称呼两位?”
“叫我医生,医生就好了。”
医生说。
小周则笑着说:
“叫我周吧。老宇航员,你比我年长,叫我小周也可以。”
在两个月后,仍是他们直面了这一任务。
卫星也分大小,有的有大气,有的没有。有的重力强一点,有的基本没重力,用于卫星勘探的载具也就各不相同。镇星号所携带的卫星车,适配于土卫十六几乎无重力的环境,与其说是车,其实更像是小型的太空船,长方形,着陆器庞大而复杂,能源模块相对较小,大多数时候为了节约能源都是通过“抓地”的方式机械行进的。
代人们坐在车里,在这片孤立于太空的白色冰盖上慢慢地走。
土卫十六不是什么伟大的卫星,几天时间就足够他们把这块小东西粗略地翻查一边了。
在陆全开车的时候,坐在后头的医生望着外面连绵起伏的撞击坑,忽而问道:
“说起来,周,你是希望能在这里发现些什么,还是希望什么都发现不了呢?”
周侧过头来刚要回答,却沉吟片刻,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幽深奥妙之处,转过来道:
“这……我说不清楚。”
“通常来说,像这种冰质天体总是能发现很多东西的。哪怕不是冰质天体,只是冰盖,通常都会有复杂的演变历史。”
外太空寂静得可怕。电磁波的信息随着宇宙的底噪还有人的心跳与血流一起充当了世界唯一的杂音。
医生说:
“在木卫二,在木卫三,木卫四,在土卫六,在土卫五,在天卫四,在天卫三,在冥卫一,在谷神星,在太阳系的每个角落。而我总是衷心祝愿,别再发现任何东西了,发现一些差不多的有机体已经够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