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的阴影底下。黑球就站在那里看着。
他往右边看,天球就立在内壳与外壳相交的地平线上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光圈。银球和其他的球体则在那儿看着。
他往前走,天球就立在他的前方,而后边便是不可逾越的黑墙。而黑墙的背后就是一整个摸不到尽头的虚空。
他沉默地、艰难地说道:
“说罢,你要我怎么做?我也想知道‘渊’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寄托在“渊”上的希望在这时却变成了附会的响应,好似自己是主动合作,无疑已是维持尊严的最后企图。
“对你来说,这件事非常简单。也正是因为简单,我才需要你。”
天球平静地注视着这茧中的生灵。
如果不知道这种现象真的存在的话,确实很难发现。但若是已经晓得了,它便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破开了自己的身体,而在延续着的甬道。漫长的甬道一直连进了黑墙的内部。
他活着,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样子。
它仍然平淡地像是在说与自己与李明都与全部的一切都没有关系的事情:
“你想得没有错,在我们的时代,你确实非常特别。我需要你做的非常简单——联系0386,沟通到‘0386’的五感。”
尽管天球内部的温度应当接近于绝对零度,但是李明都却感到了一种火烧似的发热,热得几乎耳鸣。
他立刻想到了那种使脑电波也能反射出去的茧技术:
“你还是知道了,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全部?”
“我并不知道你的全部。”
挂在天上的倒影说:
“但没有任何一种信息交互,是真正隔空又不会留下痕迹的。它们所走过的曳迹,在我的面前,就像流动的河川。这就是物质,无处不在的物质。”
不定型仰望着天上的倒影,焰影在它银色的表面摇晃,扭紧的触须像是烧焦的火星点点。
确实是再简单不过了。
不需要真切地动手,不需要去解决任何超越智慧的难题,也不需要去前往什么地方……
只不过是用自己的意识重新唤醒身体。
在天球的时间中,得知这一现象就在渊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