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放在眼中。
一个草包被放出来,且还是冒着会得罪她的风险放出来,定然是棋盘里面需要她这枚棋子了。
戈曳皎皎呢喃,笑意盈盈:“今日,怕是会很好玩儿。”
她发觉自己从桃源村回到南朝之后,比以前更疯了些。
衍生萝对着把自己的性命拿出来玩的自家公主,只能急在心里。
戈曳皎皎突然抬手摸摸她未到三十却为她愁得银白的发:“我的好阿萝,即便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晓得你会随着我一起跳下去,阿萝,你的女君……从来别无选择。”
她的目光柔和,眼中好似朦胧着一层水雾,不过几个眨眼,那层水雾便不见了。
原本可以保护她的人,都离开了。
只剩陪她一起长大的阿萝了。
衍生萝心酸地流下泪来,女君,这条路走的太孤独了些。
将马车的车帘拉开,去往塔尔山的路上皆是荒草平原,湛蓝的苍穹离他们越来越近,偶尔有苍鹰在那抹湛蓝之中划过,只留一道黑线划破人的瞳孔。
想抓住什么,却才恍然,什么都抓不住,天很远,路好像没有尽头,
清凌凌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人世间响起,白驹过隙却好像很有分量。
“生萝,待到南朝海晏河清,国泰民安,我们四处走走吧,不用问去哪里,走到哪里算哪里。”
戈曳皎皎想到这里,露出毫无负担的一笑,她极少聊闲天,更没有如常像一个平常女郎一样聊过哪里的衣服式样好看,什么样的胭脂抹在脸上最服帖,口脂一共有多少种颜色……
今天一聊起这个,也要有亲近的人在身边,偷偷聊着。
“嗯,女君去哪,生萝便去哪里。”
衍生萝压下喉头的哽咽。
她记得,这个话瞿郎君曾经和女君说过——
“皎皎,待到南朝海晏河清,国泰民安,我们四处走走吧,不用问去哪里,走到哪里算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