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怎么办?不如就……”
“就怎么?杀了刘大通?”沈携安眉眼未抬,一片沉静:“竹生,治死两个人,医馆便开不下去了。”
竹生几乎是在哀求:“师父,就算是我杀的,行不行?”
沈携安神色未动:“不行。”
竹生从八岁被他捡来,他是师,亦是父,他怎能因为一个孩子去舍弃另一个孩子?
他宁愿自己……
竹生出声打断沈携安愈演愈浓的思绪。
“师父!”竹生急了,但抬头却望见沈携安的平静,一腔顶起的气一下散了,颓废地问道:“师父,那您说要怎么办?”
沈携安轻轻抚着手中的小狐狸崽子,岁岁才一岁,变成狐狸竟然就这么小,和团毛球似的。
小家伙早在上药时就累地睡了,现在乖乖巧巧地窝在他的掌心,长尾巴蓬松,放在一双小白爪子里抓着,好似这样更有安全感。
“怎么办……”
沈携安喃喃自语,望着岁岁,神色一派温柔,眼底染着逐渐漫开的哀伤。
陆逍说的对,他一个普通的大夫,护不住岁岁。
一岁的孩子都是记不清人的,岁岁往后走了,会记得他这个师父多久?
一天、两天,还是三天……
……
天亮了,只是外头依旧灰沉沉的。
沈携安将长命锁的绳子剪短,挂在了岁岁的脖子上,一块本不大的金锁,现在反而显得笨重。
岁岁还睡着,四肢和尾巴都如小圆球般缩在一起,可爱极了。
沈携安最后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捧着他,缓缓递给了陆逍。
“你要带他去哪儿?”沈携安仍不肯移开视线,专注地望着岁岁,低声问道。
陆逍披着斗篷,一块流光溢彩的小方布从袖中飞出,盖在了岁岁身上。
小家伙一无所知。
“往后,你自会知道。”陆逍没有留恋,一转身,人便化成一团黑气,无影无踪。
自会知道……
沈携安念着那句话,一瞬间红了眼眶,泪珠自发地溢出来,一滴滴滚落。
是因为他此前骗了陆逍白狐之事,所以陆逍此时也向他隐瞒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