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门时,立时火气顿时上头,怒火中另有一股被挑衅到了的颓败感,这感受让李继业觉得很是不爽。
也让他就此怀念起往昔,就是六年前,那时候他用了点手段把丧夫后孤苦无依的董娘子骗到手。当旁人都说董娘子带着三个拖油瓶过门,他这次婚配着实有些亏了的时候,他并不以为然,因为那三个拖油瓶,分明是三个廉价的好劳力,更是三个待售的嫩羔羊。
虽是多了几张嘴,但却是极好拿捏,特别是在婚后头两年,他在家中过的简直像个暴君,舒坦极了,可谓是不花钱还白使了几个姿容尚佳的丫鬟,只可惜这舒坦日子随着刘老三——刘弈秋长大了点,即变了味,那个丫头可真是……
心中恨恨,此念一起,李继业的眼睛满屋寻着刘一手:“那个小崽子呢?死哪儿去了?”
屋里一阵沉默,二姐弈夏低声细气回道:“秋儿天一亮就出去赚钱了。”
是时候了,李继业知道自己该发火了,他哦了一声,先是面色平静的端起粥碗,喝了一口,随即,毫无预兆地猛的一翻手,连粥带碗砸在了董娘子身上:“妈的,又给老子吃剩的,老子天生就该是吃剩饭的?妈的,给老子吃剩饭!!黑了心的衰娘们!!”
李继业这边骂骂咧咧发着邪火,而刘一手则是早早出门,来了码头食舫。
这港口码头边上的食舫上客多在黄昏至夜半,趁着早上没人清净,邱掌柜站在柜台后面,打着算盘合着账目。刘一手自门口迈步而入,似是有心事的样子。邱掌柜瞧了一眼,见是刘一手,不用客气相迎,仍继续静心算账。
刘一手上前,熟稔地自邱掌柜手里接过算盘,又拿起账本,放到自己这一侧,跟着一阵利索的噼里啪啦的拨珠声回荡在了食舫。看账、算账、记账一套下来行云流水,刘一手把算盘一抬,算盘珠一一归位,账就算好了。
邱掌柜从对面看着,赞叹连连:“哎呀,你这都抵得上一个账房先生了,算得真是又快又准,我都想把账房老白辞了,用你了。”
刘一手将算好的账本和清好的算盘一并递给邱掌柜:“别,您这儿的账房老白为人听话能干,家里还有个瘫了的老娘要养,我可不能跟抢他饭碗。”
邱掌柜似有遗憾地翻了翻账本,随又看向刘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