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不停,便坚持自己的做法,重新夹起棋子,一边做一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你想啊,你和萧不群的那局棋,至少要用上百颗棋子,那个假冒的奚人只用一颗染毒的黑子就毒杀了萧不群,是不是太侥幸了?亦或者是算得太准了。你想想看,他处心积虑了一路,必是恨透了萧不群,也必要杀了他,稳妥的做法难道不是将整个玉棋子都换成毒棋子吗?”
马天元眼眸眯起,平淡的神色中蕴含着一丝期待:“所以,你是不信大理寺当场勘验的结果?”
刘一手一脸率真:“也不是不信,就是保个万无一失,就算他只投了一颗毒棋子,棋子在棋奁里是挤挤挨挨的,万一毒染到别的棋子上,当场又没验出来,我若按常规洗法,便是洗得再干净怕也留有隐患。”
马天元心中一暖,微微靠近一步,细细打量了一番刘一手正用的锅碗瓢盆等物:“甘草、绿豆、金银花……嗯,没错,是还须有烈酒。”他嘴角露出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的浅笑,习惯性的反讥的话刚要脱口而出,但看到刘一手脸上那副认真的、担忧的表情时,忽地就咽了回去。
他一向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华,是惊讶,是意外,更是不可置信的心动。不行,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不能,他不要,这种情绪的缠绕太可怕了。
“我只知这些药草能给人解毒,这给棋子解毒有点离谱……”他压制住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情绪,强要自己恢复平常的神态语气,依旧冷漠而傲娇地看向刘一手:“你到底行不行啊?”
刘一手沉了脸,明显有些不高兴,倒不是好意被辜负,明珠暗投的失落,而是被人轻视,她好胜心立起:“你放心吧,用我这法子将棋子洗完都用银针一一探过了,没有异样。”嗯,她迟疑了,仿佛心里也是没底。再看向马天元时,漂亮的眼睛忽闪着,光华流转:“要不,你干脆换套棋吧,这套就废了吧,安全第一。”
换套棋?马天元愣了一下,她花了这么多心思又费了这么多功夫,原是为了让他安全。如今,为了那万分之一的“不安全”,便劝他换棋,那么,她所费的心思和功夫呢,她竟全然不顾。心心念念的唯有他的安全。
好像,有生以来,还没人这么关切他,这么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