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韦姐姐真是好样的,太有行动力了。
“好美!”马天元也忍不住赞颂:“蹁翩跹跹,不染尘埃。”
刘一手纠正:“是啊!自在逍遥,让人羡慕。”
马天元笑了:“只是羡慕吗?若旁人见了,怕是立即跪地磕头,拜求祥瑞赐福了。”
刘一手微微摇头:“我不拜,因为我不信,人们说鹤是祥瑞,敬慕欣赏它的美,向它渴求本该努力去获取的东西,甚至还杜撰出乘鹤吹笙的仙太子来,可是人的奢念又关仙鹤什么事呢?世间的疾苦它又能做得了什么?甚至一时不慎,它们自己也还要身陷囹圄。至于祥瑞不祥瑞的,都是人的一厢情愿罢了。鹤就是鹤,人就是人,都不用背负不属于自己的期盼或仇怨。”
马天元微怔,他不知道这是刘一手的有心开导,还是无心之言,一时也未想好如何接话。
刘一手转身认真的看向马天元:“你要拜吗?”
马天元微微一笑:“我小时候拜过了,没有用。”他转身跨过溪流:“刘棋助,你收棋吧,车修好了。”
“噢!”刘一手一愣,转过身准备收棋。
跨过小溪的马天元又停下了,隔着小溪看向刘一手:“其实,你不用费心如何劝我了。”
刘一手捧着棋奁,看着马天元,一脸迥然:“我……”
马天元秀眉微挑:“你知道崔景今天是怎么认出我的吗?不是因为我的脸,也不是因为我的姓,我和他之前也从未有过交集。是因为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天元二字是太平公主所赐,所以姓可改名不可易,这就是我该背负的,我也会一直背负下去。”
他微仰了头,挺直身躯,阔步走向了马车,又是寻常那副让人有点惧怕又有点想要挑战的样子了。
这一刻,刘一手知道他没事了。
车马又上路了,行至城中,路过花萼相辉楼,刘一手喊停了马车,独自跳下马车。
她矗立在花萼相辉楼之下。
玄宗为显与民同乐,天子和万民同欢的盛世华章,特准任何大唐子民都可于花萼相辉楼下逗留参观。
此刻,灯火阑珊的映照下,刘一手身边聚了大量的民众在冲着花萼相辉楼招手,在等他们的天子一展龙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