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胡乱混过:“嘿!不信就算了。”四下瞅了瞅:“有茶吗?说了半天,口渴了。”
刘一手这一番打问,看似随意,却不是无聊八卦。她刚跟四方馆站稳了脚跟,正在势头上,自觉可以借此更上层楼,进阶翰林院、当上梦寐以求的棋待诏的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也要避免再度被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所以,她要站得更高一点,知道的更多的一些,才能于荆棘丛中踏上那条不扎脚的通径。
这也是这段时间,她重读《易经》悟出来的新理。
“算了,问不出来,就躲着走吧。”心里想着,她站起身,从旁边的案几上取了茶盏,又从茶叶罐子中倒了些许茶叶,再从暖水斧注入热水,顷刻间便将一盏清茶,递给皇甫惟明。
皇甫惟明看了眼碧青的茶水,看着那些飘在茶汤上的完整形态的茶叶,一脸惊讶:“这是茶吗?”
刘一手笑了:“这自然是茶,最原生的茶叶,你不会没见过吧。”
皇甫惟明很是困惑:“我这才离开不到一年,长安城里饮茶的风向难道变了?原是不管什么茶,不是都要先制成茶饼,而后碾成粉末,用火煎烤,乃舂后用葱、姜、枣、橘皮、薄荷、茱英等佐料煮之百沸,去沫后品饮的吗?”
刘一手认真地点点头:“没错,看来将军于《茶经》也颇有研究,长安城里的确还是这样饮茶方式,只是我呢,嫌这套章程太过麻烦,好好的茶叶,原汁原味的多好,非要七蒸八煮又碾又舂,最后还要配上那些抢味的调料,喝的到底是茶叶本身,还是佐料汤?”
皇甫惟明对刘一手的强词夺理分明不很认同,盯着眼前这碗茶,喝也不是,弃也不是。
刘一手又说:“就像你们在塞外行军打仗,有功夫带上那许多的器具慢慢配料煮茶吗?又像是你们在草原上吃牛羊肉,必是不用红烧,也不用八角桂皮等香料,上好的羊肉,只简单的清水一煮便是人间美味。就像这茶叶一样,本就是天地间最自然的草木馈赠,又何须画蛇添足?“
皇甫惟明想了想,微点了点头,“此话确是有几分道理。”
“那就尝尝。”刘一手自信满满。
皇甫惟明学着刘一手的样子,用碗盖拨去最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清淡的浅绿色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