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周到殷勤不是件好事,很容易给人造成负担。
楼上,二姐弈夏眼巴巴地往这边偷瞄,两人的对话也听了七七八八,心里有些嘀咕,看着眼前的马天元,又想着前晌儿邀她们共乘一车又请她们看戏的李仙长,总觉得不踏实。
二姐夫尤素甫在旁目睹,却心情甚好:“这位马博士为人热情又体贴,在长安城里又很是吃的开的样子,若是将来能与我成为连襟,也还挺不错的。”
弈夏却觉得不妥,“此话说的太早了,我倒觉得那位李仙长更是丰神朗秀,不同凡尘,瞧三妹对他的样子,也仿佛……”
尤素甫笑了,“那是,我走南闯北做生意,也算阅人无数,自然看的出那位仙长非比寻常,不冲别的,单瞧他腰间别的紫金鱼袋,便知道了,只是那样高贵的门第,纵使一时攀上,天长地久的过日子,也未必有眼前这位知冷知热。”
这倒是了,先前弈夏这颗心还因着李泌与马天元,这一前一后出现在自家妹子面前的两位优秀男子而纠结焦虑,此刻便是被夫君这句话给点醒了,对于女子而言,合适过日子的才是真的好。
没错,当下便有了分别,立时又看马天元更为顺眼了。
这边待二姐、姐夫收拾妥当,便跟随刘一手和马天元往基胜楼赴宴。却不知一街之隔的兴道坊至德观内,有人却颇为失意。
原想着回京后便要第一时间面见天子,好将范阳与河北道府兵募兵改制的事情抢在李林甫之前做个定论,却得到消息,玄宗因今日的盛况而开怀畅饮,如今醉卧花间深处,不能议事,更不便打扰了。
又想着为刘一手安置家人,前几日便传信给长孙今也,在他这所位于兴道坊的至德观内,找所清幽的院落,一早便洒扫洁净,又专门找道童添置了新的家具器物,一应俱全,只是,负责传话的李晟无功而返,负责接待的长孙今也更是一脸无辜。
“人家已经先你一步,安置了。“
道观内,一座三层建筑的廊台上,长孙今也伸着拂尘,指向南边,隔了一条街道的位于开化坊的译经所北部客舍所在的院落,“瞧,就在那里。“
那地方,李泌知道,自是清幽洁净的。
只是,比起眼前这处,到底还是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