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天下各域明里暗里各种资讯,民生经济和军务政事,都是表面繁华忙碌,实则暗流不断,随时有崩盘之虞。
若在往日,李泌是断不会跟刘一手就此议题多说半句,但是今夜,他很愿意与她费一费唇舌。
“过度扩张的产业、失衡的赋税,让商户们脆弱不堪,富者愈富,贫者愈贫,加之官员腐败、风气日下,越来越多的人对未来充满不安与担忧。作为你眼中的那些云端之上的上位者们,自然是通熟史籍,深谙经济荣锦之道的,也自然知晓眼前这烈焰烹油的繁华终因底层基石不牢,或许有朝一日轰然塌陷,不管是对时局还是自身,皆是花无百日红,所以,才会越发急不可奈地捞钱,因此,百姓也越发艰困。”
这是李泌第一次在她面前坦承他对时势的看法,刘一手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这是不再防范、不再把她当局外人来回避了?
“那你说,老百姓,像我二姐和二姐夫那样,想靠着做些小生意安身立命,还有可能吗?“刘一手看着李泌,颇有些期待。
“未来宏图须远望,莫让短视蔽心光。“今儿晚上,他极有耐心,也极反常,”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只专注眼前,只考虑现下的经商环境、朝廷政策、百姓的需求和买力,都要想好,试想若当下的环境变了,他们要做的这项生意还能不能有销路。好好想一想,什么东西,不管盛世亦或乱世、繁华亦萧条,都是百姓所需要的,不能不买的。“
“嗯,我也这样想,其实我想了好久,一是做长途运输的装备,二是做边销茶。”刘一手当下兴致盎然,将盘踞心中已久的思路向李泌和盘托出。
“你觉得,可行吗?”刘一手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李泌。
她,这份敏锐聪慧实在让人惊喜,棋艺之外,闯生门的这份才干凝聚着她过人的天赋,更有自幼于艰困处境中的洗练,实在难得。若是为国揽才,就是将其荐到户部授官都不为过,可是看着她的样子,终究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娘,却偏偏担了这么多人的生计和未来,为什么她这份样子看在眼里,除了欣赏更多的是一些酸涩和心疼呢……
李泌有点心乱,却竭力克制着,只回了句:“我觉得甚好。”
“真的?”刘一手一脸兴奋,“那就好,今儿晚上,我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