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素,是富贵人的养生之道,而我想吃肉,是因为饿怕了,靠着那肉香续命,一餐一食啊,不重要却又很重要,吃不到一起的人,也走不到一起。就像你与我,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李泌微怔。
“这些日子,我有点糊涂了,或者是因为独孤敏的缘故,有点被带偏了。但我不是独孤敏,你也不是皇甫惟明。”目光不再看李泌,而是看向漕渠两岸的亭台楼阁,“我们都有自己的目标,也都不会为了路上一个过客而改变初衷,所以,我今儿便把话挑明了,若你帮我,帮我姐姐、姐夫,只是你修仙向道路上的行善之举,我便安心接受,但若还有别的,便就此打住吧。”
说完,她便将刚才揣起来的那个信封又塞回到李泌手里。
“我下棋,不喜定势,不背棋谱,做事也一样,不愿按着别人划好的道儿走。”她说。
原本应该是个愉快的晚上,为什么突然变了脸?
李泌不解,却也不纠缠:“你以前单打独斗惯了,没有与人合作过,也不知身为上司该如何行事、如何驭下,我这是给你补课。”
刘一手反驳,“正因为我一直处于阶下,才知下位者心中所急,也自有我的办法去化解,不管怎样,还是感谢你。”
时间掐的可真好。
话已尽,船到码头,正好靠岸。
不待人扶,她灵巧地跳上了岸,倒是他,却落在后头。
两人一路无言,送她穿过坊界,进了城门,入了四方馆。
顿了好一会儿,李泌才缓过神。
刘一手于他而言,是个很奇妙的存在。
算无遗策的他,在她这儿却是算的准又算不准。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牵绊着他,让他失了常态。他突然想起娘亲说的话,“你可以喜欢女人、也可以广交朋友、可以感受亲情、友情、爱情、以及天伦。但不要沉溺于任何一种感情,也不要为任何一人沦陷。”
“因为所有人,不论让你喜乐还是悲伤的,终究都是过客。”
“人这一生,本就是孤独地来,又孤独地走。”
所以,李泌,你要习惯孤独。
回到同舍,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的刘一手,也辗转难眠。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