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四方的她,低眉顺奉婆侍夫?从此困于后宅,与寻常妇人一般,再接着,就是生儿育女,碌碌此生?
一想到此,他便有些实实在在的窒息感。
不行。
手指摸索着那枚棋子。
刘一手。
我不允许你这样放弃自己。
是的,在这一刻,李泌豁然开朗,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极好的理由,他对她,并不是私情,亦非男女之恋,而是身为一个爱才者,不能眼看一位难得的可塑之材明珠暗投,如此种种,皆是惜才之举。
于是,他坚定了信念,刘一手,你想要放弃,偏我不允许。
李泌心中这番计较,刘一手自是丝毫未晓。
四方馆内,面对即将来临的与李泌的对决,刘一手自是如临大敌,完全乱了章法。若只是下棋,与李泌对决,是她万分期待的。都说他是当今棋圣,单论棋技,天下间无人能真正胜过他,能与这样的高手对决,自是万分荣幸,就算输了,也是长益。
可是,这是自己摆出的招亲棋啊。
输了,那就是要……
一想起那明明不可能却又极为可能的结果,刘一手头都要炸了。
给他当下属、当狗腿子,自己都可甘之如饴,可是,要给他当娘子——苍天呢!哈,你能想象“蛇兔同穴”吗?
没错,在刘一手眼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李泌就像吐着信子巨毒的老蛇,而自己就是可爱又无辜的小白兔,这两个物种,怎么能居在一处呢?
“为什么不能?你没听过,蛇盘兔,代代富吗?”小郡主独孤敏开腔了,她简直搞不懂刘一手在烦什么。
“代代富?”刘一手张口结舌:“还代代?”
独孤敏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是上上合的合婚属相!不仅是你们这一世百年好合,还会旺及子子孙孙。”
刘一手张大嘴,发愣的样子像个傻姑娘:“打住吧。”
其实,作为曾经的一个并不那么精进的相士,她自是知道独孤敏所说不虚,只是两人说叉劈了,她说的是物种,而独孤敏说的是属相。
但这并不妨碍独孤敏的八卦之欲:“我不懂你为何对李承旨如此避之不及?你可知他除了翰林院掌院承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