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安置,就是为了今日,十五佳节,咱们能在此处团圆,你,真该好好谢谢长源。”
这番话,说的刘一手欲哭无泪。
长源,虽然听旁人喊过,但是刘一手自己都没叫过一次,娘亲倒是喊的自然。
真不知这一路上,他做了些什么。
现下,娘亲看他的目光倒比看二姐夫和大姐夫还要亲近。
刘一手见众人看着自己都有殷切之色,只得起身给李泌斟酒,“多谢!”
李泌起身执杯与刘一手相碰:“不必客气!”
而后,一饮而尽。
刘一手喝了杯中酒,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不是吃素吗,不是不喝酒吗?”
李泌声音更低:“分场合,分人。”
刘一手刚要瞪眼,这时,店小二端上一款极好看的状似莲花型的高脚汤碗,足底铺着冰块,里面是翠绿、翠绿的汤饼配着红红的辣椒和雪白的鸡丝,还有三四种青菜。
“这是,冷淘汤饼?”二姐弈夏惊呼,来了长安多日,冷淘的汤饼还是第一次见。
“这汤饼如何是绿色的?”长姐弈春微异。
“是用槐叶的汁水和面而成,这个时节吃着,爽口。”李泌解释。
“秋儿,吃了这碗汤饼,你就十八了。”说好了不哭,来之前顺了无数次的句子,终究还是哽咽了,董娘子顿了好一会儿,才忍了泪:“从来,没给你做过生日,原是娘亲对你不住,今儿,好好的,吃了这碗汤饼,愿你往后的日子,都得圆满。”
刘一手,面上一直在笑。
她不想哭。
一是,再难的时候,她都没哭,现下,更没必要。
二是,李泌还伸着脖子瞪着眼睛瞅着呢,哼,想看我哭,没门。
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狼吞虎咽把那碗汤饼吃下去。
“经齿冷于雪,入腹则如火”
这味道,怕是此生难忘,好个李长源,我记下了。
“男怕初一,女怕十五,十五出生的孩子,刑克父母。”一边吃着李泌带来的宫中精造的月饼,一边赏月,刘一手却说出了不合时宜的话,“娘,从前,你有没有后悔生下我?咱家的日子,好像是自我生下之后,才变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