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棠觉得湘王可能疯了。
本身就是戴罪之身,不缩起头来减小存在感也就罢了,现在还假传圣旨,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了,还是彻底子破罐子破摔,把自己活着能犯的重罪全触犯一遍,才觉得不枉人世这一遭?
她无语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实在没搞懂湘王的脑回路,忍不住出言询问道:“你能说说,你为什么假传圣旨吗?”
闻声,湘王眼珠子微动,从幻想里清醒过来,见傅玉棠仍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不由暗道一声:“晦气。”
再听她的话,眸色转冷,毫不掩饰自己刻骨的厌恶和仇恨。
为什么假传圣旨,当然是要制造机会为自己平反,顺便弄死你这小兔崽子啊!
当日,他收到风行珺将他贬为庶人的圣旨后,他脑袋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完了,他彻底完蛋了。
第二个念头则是他可是先皇唯一的胞弟,风行珺的亲叔叔,血浓于水,他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他要坚持自救,指不定能继续苟下去。
因为府里的幕僚都被控制起来,他找不到人商量自救之法,只能自己绞尽脑汁想了大半个月。
可惜,还是没想到一丁点儿有用的法子。
眼看着他即将被送到皇陵去了,早上他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猛地想到张白说的那个什么以蚓投鱼,请君入瓮之法。
那可是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啊!
就是当时时间太紧迫,没来得及实施罢了。
放到现在就刚刚好。
于是,他立刻给风行珺写了一封信,邀请他来府上相见。
担心对方不理他,他还很机智地往上面甩了几滴茶水,制造出自己伤心不已的假象。
当然,他也知道这样骗人不好,也知道于情于理,不管如何自己都要掉两滴泪,眼睛红红的与风行珺见面,才会显得更真实点。但是!
时间如此紧迫,气氛如此紧张,谁他妈能哭得出来?!
真等他酝酿好情绪,只怕人都在皇陵了。
是以,他只能再次动用他聪明绝顶的小脑袋,将目光转向手边的茶碗……
唉,只能说做人像他这么聪明,时常物尽其用也是很难的。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