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玉棠根本不接受他的滑跪道歉,揣着手,站在一旁凉凉道:“其实吧,这本来就是件小事,说开了就好了。
只不过呢,从这件事情里,却能看出文大人不止偏听偏信,行事亦有违君子之风呢。”
文才良:“……??”
什么东西?
他只不过没弄清楚事情真相参了她一本而已,顶多就是究察不严,傅玉棠这丫的直接给他上升到人品问题了?
文才良急了,张口道:“傅相,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傅玉棠满脸无辜,眨眼道:“谁不知道本丞相是刑部出身,最讲究证据了。
你若是不服的话,那本丞相就跟你掰扯掰扯。
何为君子?
端看对方对待他人的态度便可知。
圣人云:君子见人之厄则矜之,小人见人之厄则幸之。
君子见他人身困厄境,就加以同情和支援;小人见他人身遭灾难,就要幸灾乐祸。
文大人你好歹与我同僚一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遇刺,你不同情我也就罢了,还因为我遇刺而幸灾乐祸。
在见到我毫发无伤后,非但不感到高兴,反而率先质问为何无伤,借此攻讦我,中伤我。
说实话,本丞相就是个愚钝之人,平时也看不出文大人是君子还是小人,但仅凭文大人这一言行举止,本丞相还是能看出与圣人所言的君子行为相悖的。
所以说,文大人有违君子之风,这应该没错吧?”
说到这里,不等文才良回答,又幽幽叹了口气,痛心道:“再退一步,抛开君子小人的问题不谈,你我好歹同朝为官多年,你也不应如此啊。难道这么多年,你我之间一点情分都没有吗?”
“就是。傅大人说得一点错都没有。”御史丞任升荣没忍住站出来附和道。
他们御史台是讨厌傅玉棠没错,可他们也讲道理。
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们一向拎得清,不掺杂一丝个人情感。
当日,乔司想借着新律将傅玉棠拉下马,那是他自己蠢。
不说那新律本就是利民的,单单看新律后面的支持者是谁,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站出来蹚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