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彻骨的寒意。
“下官不敢!”
杜周立刻放下酒坛子,俯首跪在刘据面前。
他有一种没有理由的预感。
即便刘据做了毁堤淹田的事,一切也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果有人以为刘据这一次在劫难逃,太子之位难以保全,甚至因此蠢蠢欲动,那就大错特错了,必定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最近几日。
传入长安城的急报忽然多了起来,大多来自这次的水患灾区。
刘彻最近也勤政了许多,此类急报必定亲自审阅批注。
这可苦了一众陪在他身边的近侍和期门武士。
他们感觉自己最近一定是得了奏疏应激症,只要刘彻一看与太子有关奏疏,他们的心脏就会不自觉的提到了嗓子眼,随时准备屏息下跪。
何况刘彻今天正在审阅的,还是北岸受灾四郡的急报。
这些急报既与太子有关,又是相关灾情的汇报。
以至于近侍和期门武士连想都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求刘彻能够保重龙体,别真气出个好歹来……
结果出乎预料的。
今日刘彻看过急报之后,非但没有大发雷霆,反倒向后一靠斜倚在龙榻上,微微勾着嘴角若有所思起来。
“这……”
众人余光偷偷观察着刘彻的状态,心中大惑不解。
这究竟算是个什么反应?
该不会终于还是被气出个好歹来了吧?
片刻之后。
“苏文,你还记得那个董仲舒么?”
刘彻忽然开口问道,声音也不似最近几日的压抑沉默。
“奴婢记得。”
苏文不知这个问题的用意,也不敢轻易说任何多余的话。
刘彻又自顾自的道:
“董仲舒自诩大儒,推崇天人感应,称天子若不施仁政德政,或做了错误的事情,上天就会降下种种灾异以谴告天子,世间灾异皆是因此。”
“他还将长陵、高庙走水的事情称作灾异,污蔑朕为政不仁,因此引来上天责难。”
“如此妖言惑众,若非朕怜其才学,他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