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的供状本来就是给他看的,都已经到了御前,还要什么供状?
“陛下,罪臣今日不为自己喊冤,罪臣要为北岸那些深受水患之苦的百姓喊冤!”
刚一跪下,汲仁就立刻扯着嗓子哭嚎起来,脑门咚咚的磕在地上,
“罪臣宁愿舍弃这条贱命,也要状告太子!”
“太子一意孤行毁堤淹田,至北岸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如此昏聩不仁的太子,万不能继承大统,否则大汉国祚危矣,陛下!”
面对这一幕,刘彻微微蹙起了眉,也不知是对汲仁咆哮皇殿不满,还是对刘据毁堤淹田的不满。
然而就在他动了动嘴唇,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闭嘴吧你,你知道个屁!”
郭昌忽然用捆成了粽子行动不便的身子狠狠顶了汲仁一下,直接将其撞倒在地。
回头再见刘彻正面带杀意看着自己,郭昌方才收敛起来,连忙伏下身告罪:
“陛下恕罪,这个汲仁简直愚不可及,臣已经忍了他一路,实在见不得他在陛下面前也如此污蔑太子,一时情急才冒犯圣驾。”
“我污蔑太子,太子还需要我来污蔑?”
汲仁这种强项之人哪里会怕这个,当即梗着脖子大声质问,
“难道太子做的那些事你没有亲眼所见,还是那日濮阳的数千百姓没有看见?”
“难道看见的就是事情的真相么?”
“难道不是么?”
“不是!”
两人当场吵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郭昌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最后那声“不是”更是直接将唾沫喷到了汲仁脸上。
刘彻则端坐殿首静静地看着两人发挥。
他平时最喜欢的就是有人当着他的面吵架,只要没有牵扯他,吵着吵着就将他想知道的吵了出来,吵着吵着就办成了他想办的事。
要是朝堂上的官员一团和睦,那他才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而且,咆哮皇殿这种事嘛。
可大可小,只要一开口,所有人的尾巴就都攥在他手里,是非对错已经不再重要,只看他心情了……
“那你倒当着陛下的面,好好说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