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开头的时候。
义妁的头便又立刻抬了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刘据的嘴,竖耳倾听着这样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
“解剖,麻醉,辟邪,护理……”
这些方向,有些此前她已经有所涉猎,有些却闻所未闻。
但浸淫方技多年、临床经验丰富的她,尤其是已经解剖过尸首的她,不难听出刘据指出的这四个方向的意义。
另外她心里也清楚,刘据说的某些细节,已经完全颠覆了现有的方技认知,比她还要离经叛道。
那么……他是对的么?
义妁也无法确定。
但刘据可是连她都救过的不世神医,他会说错么?
何况这不也正是研究的意义所在么,研究本就是一个尝试错误、寻求正道的过程,是对是错她自会验证,又何须纠结于此?
重要的是。
自那次诏狱拜师不成之后,这还是刘据首次正式对她说起方技,并且简明扼要的为她点出了研究的方向,这与作为师父给她授课又有何异?
所以,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想着这些,义妁胸口的憋闷感觉竟减轻了不少,当即双膝一弯,端端正正的伏在地上行了一个师徒跪礼:
“多谢殿下不吝赐教,殿下方才的字字句句义妁都已铭记于心,今后定当愈加勤勉好学,不敢有丝毫懈怠!”
“别介,太子府不兴这种礼数。”
刘据立刻跳开,快步走出满是酸臭气味的客堂,临了还不忘揶揄了郭振一句,
“真受不了,郭振,你要是缓过劲来,就赶紧找些人来收拾干净,还有,以后少吃韭菜,这东西进了肠胃再吐出来也太味儿了。”
“诺……”
郭振一脸尴尬的答应着,心中却依旧是一片茫然。
说实话,他真心没看懂刘据刚才的操作。
不过看到义妁现在的状态,他还是隐隐觉察到了深藏于那番操作中的拉扯,而且他也渐渐意识到,这似乎是一种比御人之道更加厉害的手段……
不信你瞧,义妁此刻望向刘据背影的眼神,已经与之前又有了些许不同。
也就是郭振不知道什么叫做“pua”,不知道p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