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父、父皇……”
屋内榻上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刘闳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在两名侍从的搀扶下艰难的半躺着,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中泛着泪光,
“请父皇不要责怪据哥哥……在儿臣眼中,此刻的父皇不可怜,反倒是天底下最可敬的父亲,据哥哥一定……一定也是这个意思……”
“儿臣知道,父皇不会害儿臣,据哥哥也不会害儿臣。”
“父皇与据哥哥都是为了救儿臣……为何却要因此争吵?”
“儿臣自己的命,教儿臣自己来选,父皇与据哥哥不就不用争吵了么?”
“父皇……儿臣,信据哥哥的,若治不好儿臣也不怪据哥哥,更不会怪父皇,就请……请父皇恩准据哥哥为儿臣治病吧,哪怕儿臣因此死了,总也好过……好过什么都不做,躺着等死……”
“……”
被刘闳这么一打断,又被刘闳眼泪汪汪的望着,刘彻内心深处那最柔软的地方再次一揪,原本想说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刘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已经帮刘彻找补了回来……
“逆子,朕差点忘了,你也是个逆子!”
刘彻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再在这个地方待了,否则容易真情流露,于是当即挥了下衣袖,背着手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骂,
“朕日理万机,没工夫与你们胡闹,是生是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苏文,摆驾回宫!”
如此来到门外,上了驾六金根车,他才又将苏文叫到车前低声说道:
“去诏狱将义妁提出来,送回博望苑。”
“再派几名谒者守在博望苑和逐慕苑,无论他们有任何需求都立即满足,此事由你亲自调度辖制……”
……
逐慕苑。
刘彻走后,崔不疑与丁贤自然也不敢继续留在这里,连忙小心翼翼的向刘据告退。
此时房内没有了外人。
刘闳方才冲刘据眨了一下丹凤眼,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
“据哥哥,我刚才……表现的如何?”
“?!”
一旁的卜式登时又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