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经彻底丢尽了他的脸,打破了“虎父无犬子”的定论,只要提起这个逆子来,他便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回头想想,当初他还看不上公孙贺的儿子公孙敬声,特意提醒刘据离他远点。
结果呢?
人家就敢立下军令状请命先登,还一战立下三功,冠绝全军,若非有霍去病珠玉在前,说不定那“冠军候”就是人家的了!
再看看自家这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不肖子……
想着这些,卫青越发无地自容,胸腔已经开始剧烈起伏,深藏在骨子里的傲气都悄然短了一截。
他低下头咬着牙对刘彻施礼,声音沉闷的仿佛暴雨前的雷声:
“微臣……教子无方!”
……
博望苑。
“殿下是不知道,进入陛下忽然召我进宫,我这两条腿都吓得不听使唤了,还道是又做了什么错事,陛下要亲自惩治我。”
卫伉捧着一个半巴掌大小的铜牌,铜牌上铸有“侍中”二字,满脸亢奋的对刘据喋喋不休,
“结果去了才知道,竟是殿下向陛下举荐了我,陛下准备对我委以重任!”
“这可真是一时地下一时天上,若非我还算稳得住,否则只怕吓都要吓死了。”
“殿下,算我求你了,下回殿下要是再干这种事,好歹提前给我通个风,不然我这颗心怕是承受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被殿下吓出个好歹来……”
此时的“侍中”不是什么特定的官职,或者说不是定员的实权官职。
这是一种加官,就是在定员官职之后,再额外添加的特权官职。
成为“侍中”便等于成了刘彻的亲信近臣,可以自由出入宫闱,随时面见刘彻面对面的禀报事务或接受询问,类似于天子的特别顾问。
“下次一定。”
刘据则笑呵呵的道,
“这是表哥应得的,表哥既然有异于常人的才能,若是埋没了便是大汉的损失,我又怎敢隐而不报?”
“说起来,若非殿下向陛下举荐,陛下又对我委以重任,我还不知道我这点上不得台面的花花肠子居然也算是一种才能呢。”
卫伉不无感概的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