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这个傻儿子为了争一口气,已经将此事暴露给了自己,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卫青心中再次担忧起来,觉得还不如让卫伉回到家中继续混吃等死,至少能有个好死。
却听卫伉又摇头晃脑的说道:
“父亲这是什么表情?”
“我可听太子表弟说了:父亲焦虑的其实并非是我有没有出息,而是自己为未来兜底的能力。”
“说句父亲不爱听的,父亲终有一日要先离我而去,这大司马大将军的殊职也并非世袭,因此能一时为我兜底,却不能一世为我兜底。”
“既然如此,父亲何不放宽了心,相信儿孙自有儿孙福?”
“再者说来,父亲其实已经给儿子兜了个大底,只要儿子不作死,未来父亲的万户长平侯便是儿子的。”
“儿子已经很知足了,难道父亲还嫌不够么?”
“?”
这话一针见血,刺的卫青心脏又是一抽。
废话,为父焦虑的不就是你连这个长平侯都接不住么?
他就不明白刘据这个太子外甥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些骚话,虽然不如儒家那些哲理言简意赅,但却能直击问题本质,触动人的心灵。
天下那些个争先恐后鞭策子嗣的父亲母亲,可不就是中间这干不上不下、稍有不慎地位就会滑落的父母?
看看下面的那些有口饭吃就谢天谢地平头百姓,有几个为此焦虑的?
再看看上面的刘彻……
哦对,刘彻本来是不怎么焦虑的,不过近两年也挺焦虑。
因为这个太子动不动就要将天捅破,天塌下来先砸中的必是他那个天子,他不能不焦虑……
算了算了。
为未来兜底的能力我是说不好,但为现在兜底的能力不但有,而且很大!
这回就让你们几个小辈好好瞧瞧我的兜底能力吧!
……
当夜。
卫青便以大将军和舅父的名义收走了刘据身上的河间郡太守虎符,然后找到了如今名义上还是河间郡守的尉晨。
“大将军,下官……”
见到卫青,还在养伤的尉晨自是不敢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