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合浦大营。
“这都快到晌午了,太子怎地还没起来?”
倪宽时不时走出营帐,远远望上刘据的大帐一眼,然后又无奈的回去坐好。
“太子平日差不多也要睡到这个时候,今日又起了大早,多睡一会也属正常。”
赵周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道,
“倪公,你就安心坐下吧,你出海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等到一切探查妥当,殿下自会安排……再者说来,殿下不教你身先士卒前去冒险,不也正体现了对你的敬重与爱护么,你又何必如此心急?”
“话虽如此,但此前杨将军已经命人出海探查多次,前往这座海岛应该已无凶险。”
倪宽面色郑重的拍着腿说道,
“何况殿下这回已派那干谣棍方士出海,谣棍可往我亦可往,怎能教那干谣棍专美于前?”
“如此就算殿下不说什么,我此前在陛下面前主动请命,要求代殿下出海,倘若始终不冒一点险,只是留在营地等待消息,日后回京又要如何向陛下交代,岂不是要被陛下视作只会耍嘴的贪生怕死之徒了?”
“而且这回出海未曾发现仙境与仙人,只发现荒芜的海岛和野人部族,陛下得知之后必定大失所望……”
“反正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再等下去了。”
“下回杨将军再派水军出海,我都必须向殿下请命随船同行,死在海上也在所不惜!”
赵周闻言放下茶盏,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语气:
“倪公,你又急了不是?”
“急也不能说这种丧气话,依我看呐,殿下年纪轻轻就如此沉得住气,正是体现了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稳重,你也该好好向殿下学学,到了你这个年纪,就该开始修身养性喽……喝茶不,我给伱斟?”
倪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
“你自然不急,你这回前来只需确保殿下不出海冒险便算将功赎罪,哪像我还肩负着其他的使命?”
“倪公,话不是这么说的……”
赵周刚想开口反驳。
却见杨仆忽然出现在营帐门口,一边向内张望一边有些焦急的问道:
“赵丞相,倪內史,太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