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岂是我等能够掺和的,敬意又岂是我等可以表达的……去找辆方才从那些小贩那里收缴的鹿车(汉朝的小独轮车)过来,如此太子府运送江充的尸首还比拖着省力一些。”
“诺……那这些商贩又当如何处置?”
亲兵刚要转身,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接着又问。
将领看向那些战战兢兢的商贩,终是摆了摆手:
“没收了钱便都放了吧,江充人都死了,咱们难道还能似他一样,非因这点小事害人全家性命不成?”
“切记,自作孽,不可活……”
……
宣室殿外。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正在殿外候命的苏文面色剧变,难以置信的望着前来通报的谒者东方裕。
东方裕心知苏文如今虽然年近五十,但其实身子骨还算不错,眼不花耳朵也不聋,刚才的话他一定都挺清楚了。
不过同时他也理解苏文为何会是这样的反应。
因为这件事简直太过惊天,就连他刚才在金马门听到北军将领的禀报之后,亦是反复确认才敢相信。
于是东方裕又耐着性子重新说道:
“苏公,不会错的,下官也不敢错。”
“太子于东市一剑刺入江充心口,还用鹿车拉着江充的尸首,一路招摇过市返回博望苑,许多人都亲眼看见了。”
“若不是确认消息无虞,下官又怎敢前来上报,这可是要命的事啊。”
拉着尸首招摇过市,这不就是弃市?
“你的意思是……还是太子当街亲自动手?”
苏文更在意的还是这个问题,瞳孔不自觉的快速缩动。
东方裕并不知道,这一刻他的心脏已经隐隐作痛起来,直到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刘据当初与他说过的那番“掏心窝子”的交心话。
他是万万没想到,刘据居然是真的会动手掏人的心窝子。
这一剑刺入心口,与掏心窝子也没有本质的区别……可问题是,当初刘据说的是继位大统之后,而现在他分明还不到继位大统的时候,这算不算言而无信?
“千真万确,用的正是陛下册立太子时,赐与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