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苏文可不敢随便接茬。
毕竟刘彻才刚废了刘据,如今刘据生了个与帝尧怀胎时日相同的儿子,这若传出去便等于提前露出了天子气。
倘若刘据未来继位大统那倒也没什么,他的长子就该是未来的天子。
可现在他已经被废了,刘彻的天子之位未来还不知会传给谁,而无论是哪位皇子将来有幸继位大统,恐怕都容不下这样一个出生便自带天子气的侄儿吧?
甚至可能就连现在的刘彻都容不下这样一个皇孙,毕竟这在未来极有可能是一个动摇国祚的隐患……
然而这次倒真是苏文想多了,刘彻此刻非但没有产生顾忌,心中想的反倒是:
“这個逆子就连生子都显出如此异象,难道真是万中无一的真命天子?”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此前的许多事情。
大禹古河道、天禄箱、一国两政、天灯、障眼法、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开刀手术、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指南针、联合都护府、海外银山……
这些全都是他和满朝文武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和理念。
在刘据这里却像是喝白水一般,一件一件层出不穷的拿了出来,并且每次出手都必定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总能起到奇效。
哪怕朕再自命不凡,自问也断然不可能像这个逆子一样,做到这步田地!
这不是真命天子,还能用什么来解释?
心中想着这些。
刘彻默默地打开了刘据的那封“报喜”奏疏。
奏疏中共提了三件事。
第一件,是解释义妁的怀胎时日。
刘据在奏疏中声称,义妁在河间国的那次怀胎,在不足三月时便已夭折,后来又在刘据前往朝鲜半岛之前再次怀上,因此实际上还是正常的十月怀胎。
只是第一胎夭折的事,因为说出去恐怕引人议论,伤了皇室颜面,故而并未上报;
“……”
看到这里的时候,刘彻再次蹙起了眉头。
他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刘据的说辞,兴许这个逆子终于聪明了一回,已经意识到如此异象恐怕引起忌讳,故意用这种说法试图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