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马车里,一身锦衣华服,穿戴考究的司徒伯从车厢里走出来。
司徒伯年约五旬,面方如田,浓眉大眼,鬓间虽有白发身子骨倒是不错,行走稳健,动作灵活,尤其说话,中气十足。
“昭昭,莫再逞强。”
看着从车厢里走出来的司徒伯,司徒月从满目震惊到伤心绝望,只用了数息的时间。
雅间里,沈屹解释,“昭昭是司徒月的小名,虽然对外解释昭昭如愿,岁岁安澜,其实就是招弟的意思!”
顾朝颜相信。
“父亲何意?”司徒月尽量压住情绪,却仍能听出颤音。
司徒景站在司徒伯身边,“伯父的意思是,女子就该有个女子的样子,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如你这般年纪的女子哪个没出嫁,娃娃都有两三个了,你倒好,净天穿着男人的衣服在外抛头露面,不成体统!”
杀人诛心,司徒景太会揣摩司徒伯的心思。
打从一开始,司徒伯就没想让司徒月接手他的生意,奈何膝下无子。
这些年,他为了拼儿子娶了三房姨娘,终得一子,便不顾任何人反对,将生了儿子的三姨娘抬为平妻,目的就是给儿子一个嫡出的名份。
司徒月一步一步走向司徒景,音色冷厉,“我如何,轮不到你来教训!”
“那我是不是可以教训?”司徒伯沉声道。
司徒月转眸,暗暗噎喉,“父亲,生意的事……”
“你把生意做成这样,还好意思提生意?”司徒伯面沉如水,“如今你连自己弟弟的生辰礼都要败光?”
“不是败光,只是暂时拿出来解燃眉之急,事后女儿自会加倍奉还。”司徒月放低姿态,“还请父亲借我万两黄金,度过难关。”
“你把家主之位让出来罢!”
突如其来的背叛,司徒月措手不及。
商场如战场,她从来不会因为傅岩的围剿心生憎恨,立场相对,不死不休就战斗到死,输赢自负,没什么好怨恨的。
可面对至亲之人的背刺,她寒心至极。
“不让。”
司徒月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在父亲心里的位置。
她的父亲,宁可让她放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