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公堂之上我说过,我离宫那日走错了路,经过长秋殿,见殿门大敞,你哭的很伤心。”
裴冽心头一颤,面色却是绝对平静,“不知二皇兄说的是哪日。”
“旧年历武通二十三年,夏至。”
裴润就那么静静的看过来,他很想从裴冽的眼睛里看到痛苦悲伤,不甘亦或愤怒,可他依旧只看到平静,“时间过去那么久,九皇弟似乎忘了什么?”
“二皇兄想说什么?”
“丧母之痛。”
裴润神情悲悯,“我记得很清楚,我离宫那日长秋殿传出死讯,郁妃薨逝,那一年我十岁,被封晋王离宫,那一年,你七岁。”
裴冽暗自噎了下喉咙,“你我,也算同病相怜。”
“我与你不同。”裴润冷下脸,“自知母嫔被人害死一刻,我平生所愿,为母报仇!你呢?”
裴冽抬起头,“我?”
“九皇弟比我有宏愿,追随太子,用尽手段铲除异己,他朝太子登基,九皇弟便是定鼎之功,至于郁妃的死,只怕早就被你抛之脑后了。”
“母妃病逝。”
呵。
裴润温冷目光散出一丝鄙夷,“裴冽,你骗我呢。”
“二皇兄……”
“我说过,我经过长秋殿时殿门大敞,我看到郁妃了!”
音落,裴冽脸色骤变,落在扶椅上的手倏然攥紧。
裴润等的就是这个表情,“那滩血,刺眼。”
见裴冽不语,他知这是在试探,直言道,“郁妃为什么割腕?”
“与你无关。”裴冽如刀削般冷峻威严的脸宠阴沉如墨,“二皇兄若没有别的事,请便!”
“那时我小,曾听春枝说宫里众多妃嫔中郁妃与人为善,从不争抢,纵得皇宠不忘初心,那时皇后跟姜皇贵妃在后宫势力已成,郁妃未加入任何一方阵营,日子看似过的相安无事。”
裴冽不语,薄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后来郁妃怀有身孕,父皇欣喜,给了不少赏赐。”裴润的话停在此处,“记起来了,母嫔怀我的第三个月,父皇迎郁妃入宫。”
裴冽沉下一口气,“母妃入宫与否……”
“郁妃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