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道:“如果我知道的,尽可能告诉您老。”
周德兴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太孙殿下的意思?”
何广义想了想,道:“杀你,是陛下的意思,怎么杀,是太孙殿下的意思。”
周德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蒋瓛认真看着他:“老侯爷,您请,需要我帮忙吗?”
周德兴摆手,大笑:“那倒不必了!”
“陛下说的没错,老子以前,也是一条英雄好汉!”
“老子杀伐一辈子,活了一辈子也风光了!”
“皇孙是个狠角,是个狠角啊!哈哈!和老爷子一样,这种手段和老爷子一样!”
“老子突然高兴了,哈哈!这样的人,和老爷子一样,又有那仿佛一切都知道的太上皇看着,兴许才能拎起来咱大明江山!哈哈哈!”
说着,周德兴端着酒杯仰头。
“爹!爹!”
周骥在一旁,牙龇目裂的大叫。
蒋瓛看着周骥的样子,对身后锦衣卫道:“小侯爷有些放不开,你们,去帮一帮小侯爷吧。”
“不要,不要啊…”
诏狱内歇斯底里的叫声,渐渐归于平寂。
至于三法司那边,蒋瓛将罪证交过去,三法司都没有审讯,就直接下令了。
他们知道陛下,是不会让江夏侯周德兴活着。
若是开堂审讯,难免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得罪不必要的人。
反正结果都是死,与其如此,倒不如当江夏侯悄无声息的走了,也算个体面事。
应天府开始飘起雪花,冷入骨髓。
一夜之间,江夏侯府三百三十二人被杀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遍京畿。
唯一活着的,便是江夏侯周德兴的小儿子,其余人,全部诛杀。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乃至许多人都有些晃了心神。
很多官吏,都在找借口去三法司,旁敲侧击,想知道江夏侯周德兴究竟犯了什么罪。
他们根本不清楚,老爷子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突然暴起杀人。
老爷子的每次杀人,一定是有政治动机的,要是不然,他不可能突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