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没有开口,继续闭目,享受着朱雄英给自己抓着头皮。
朱雄英倒是一愣,微微抬头看了看徐辉祖,也不知道他今日要做什么。
徐辉祖想了想,继续道:“祖宗先父给后生们争来一份家业,后生却出几个不孝子孙,后生惭愧的很,前不久胞弟和北平燕王有了书信往来,不过也只是寻常嘘寒问暖。”
徐辉祖小心翼翼看着朱元璋,老人依旧闭着眼,面无一点波澜。
徐辉祖壮着胆子继续道:“后来,我便让两个胞弟和北平断了联系。我们徐家眼里只有皇帝,即便是姻亲,也不该私下联系,此事,我一直想对您说一声对不起。”
“老爷子,是罪是罚,我徐辉祖都认了。”
院子里有些沉默。
徐辉祖心跳如雷。
这是徐家的一宗罪,按照徐妙锦的说法,他必须将徐家所有事都一五一十的和老爷子交待清楚。
现在,他拿捏不准躺在摇椅上的朱元璋会怎么想。
老爷子越是沉默,他越是胆战心惊。
良久,朱元璋打破了沉默,“噢,不愧是中山王府大公子,时机拿捏的很准。”
徐辉祖一愣,低声道:“老爷子是说晚辈请罪的时机……”
话没说完,朱元璋就打断他道:“咱说你今天到这里的时机。”
徐辉祖抬头望向朱元璋,老爷子依旧古波不惊,看不出他什么表情,但徐辉祖知道,自己利用朱雄英的这点小心思,被老爷子看穿了。
“徐天德是个帅才,不仅打仗厉害,也懂进退,比蓝玉、常遇春他们懂得多,徐家的后生也是如此,你继续说,咱听着。”
徐辉祖不假思索的道:“实不相瞒,在文豫章和郑用先后走了,我们徐家就一直在怕,想着找办法自保,于是昏庸的想到开书院,以拉拢读书人力量,好让徐家在夹缝中求存。”
顿了顿,徐辉祖神色有些颓然:“不过老爷子您有个厉害的孙子,看透了咱徐家的一切。”
朱雄英在旁边安静的听着,也没有插嘴。
他似乎明白了徐辉祖今天来的意图,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去皇宫直接找爷爷,而是需要自家爷爷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