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之后,有意无意之中,我选择了坐在船尾。是啊,这两位船夫,就那样不紧不慢地摇橹、划桨,他们不会因为你急于靠岸,就会划得更快更猛一些。
这样说来,端坐船尾,无形之中倒给人以某种平静与从容:没必要看船头,船身过后,那稍稍下沉的粼粼的波痕,就在明白无误的告诉你,又一片水面,被抛在船后了。
也就是说,我们离南岸,又近了几步。
如此说来,那种张弛有度,不知不觉之中就能够到达目的地的感觉,才是我更为心仪的?
是啊,在这世上,“欲速则不达”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的。为此,少几分心浮气躁,多一点心平气和,不是更为难得吗?
对于这位宁王子,我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了。只是,那钢铁呢,一向都是淬火锻造出来的,光是“恨”,又有何益?
江南,一别十余天的江南,此刻此刻,已然不远了。也就是说,我们这一行三人,又回来了。
在这条小船上,不会再遇见什么了吧?
因为,这样的一条小船,所能够容纳的人,着实有限。其实,我是想说,此前,在由洛阳前往定军山的路上,我的想法,是截然不同的。当时,我就想着,如此漫长的一段路,应该有点变数的吧?
后来,就在定军山一带,我们就遇见了昭婉姐姐和刘公子。撇开最后的结果不说,至少也印证了我最初的想法。而现如今,在这样一条小船上,除了望向对岸,我就不再奢望什么了。因为,空间太小,一看无余,你还能再指望什么呢?
这是归途,返回江南的归途。
到了这一刻,确实可以心平气和地回望、反思一番的了。
从宁王子的角度来说,他最直接的目的,就是到洛阳走一趟,凭吊他的先祖司马攸。尽管,他所看到的,主要就是一些断垣残壁、西风夕照,有点伤感。不过,这一切,事前他可能都预想到了?
是啊,百年之后,如果还能完好如昨、完整如初,那才是怪事呢!
也就是说,对于宗庙沦丧、衰颓的样子,在内心深处,他也还是可以接受的。再说,这也与他无关,他也无能为力。
我真正纳闷的就是,既然伤感慨叹改变不了什么,那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