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灶屋里的妈妈正在烧腊肉。
许是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妈妈头也没回的说:“哪个?”
我没出声,蹑手蹑脚的去了她身后:“妈!”
“哎呦~你这个鬼斯子,黑死我咯!”妈妈手里的腊肉差点掉进火坑。
我嘿嘿一笑:“妈,我今年到屋里过年!”
“耶嘿?浪么不到城里过么?”妈妈继续烧腊肉。
我挠挠头,说道:“张新他爸妈有事,我们今天就赶起过了个年,街上又没得什么玩的,就讲到寨子来。”
“张新嘞?没看到啊。”妈妈伸着头,往我身后望了望。
“他到下东西,我们可以到屋里待几天再去城里。”我从兜里摸出个棒棒糖拆开,“妈,给你歹个棒棒糖,哥哥今年还是没转来么?”
“讲是买不到车票,明年过年再转来。”妈妈不是很想谈哥哥的话题,“你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哦,想好找什么工作没?”
“考老师,到时候看下县里有没有招的,实在没有就到附近县再找一下。”我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腊肉烧好了,妈妈架了锅洗腊肉,柴火烧出来的烟直往我脸上飘,我咳了两声。
妈妈将火坑的柴火调整着,说:“这里烟子大,你到堂屋烤火去咯!”
我没听她的话,而是进了内屋,爸爸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机,灶锅里似乎炖煮着什么。
“爸。”语气平淡了些,完全没有看见妈妈时的欣喜。
要说为什么会这样,我只能说,是生活的点点滴滴造成的吧。
“耶?你浪么得转来的?”爸爸放下了手机,惊奇的看着我说道。
我没有看他,只说:“想转来就转来了么,那个锅子里头到煮了什么?”
“熬的鸡肉,还有一会儿就可以下耳子了,你不是喜欢吃耳子么,是从山里专门摘的野生耳子嘞。”爸爸喜笑颜开道。
如果不是他逼我嫁给张新的话,我也许能好好跟他说话,可事实就是他逼我嫁给了张新,哪怕我割腕自杀,都没能让他改变想法。
所以我是恨他的,可有时看见他在田里汗滴洒落的样子,我又觉得不该恨他,他也很累,那一年的时间,修房子、给哥哥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