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十四。”
实际年龄比瘦弱的外形看起来大些。
“来这儿多久?”
少年犹豫了下,还是继续回答:“……三年。”
花常乐惊了下:“心理素质不错。”
少年冷嘲一笑:“我早就疯了。”
“学过医?”
少年眼神黯淡:“爸妈是医生。”
“挺专业。”
“救不了人……”
话题突然难以继续。
“撑得住吗?”花常乐突然轻轻地问出一句。
少年麻木地看着天花板:“谁知道呢?”
这个世界,本来不就是生死无常吗?
花常乐控制着气息,无声地舒出一口气:“撑着吧,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少年没答话。
花常乐没再说什么,俯身看着他:“死不了就回去吧。”
少年缓缓爬起来,撑起无力的身体,自己走回牢笼。
花常乐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09号,你叫什么?”
少年犹豫了一下,回答了她的问题:“付光。”
花常乐莫名恍惚了一下,才回神:“名字……很好。”
她转身镇定自若地取了仪器,转而取了一个少年的血液,离开1室。
出了门,她捏着真空管的手指颤抖,却不敢把它捏变形。
就像,她尽力想留下里面的哪怕一条性命,却不敢、也不能为他们求情。
她身后站着太多太多等待和期盼的人,她不是孑然一身的疯子。
下午并没有意外发生,但伊戈尔告诉她一个噩耗——那个16号女孩儿,没撑过第三次手术。
伊戈尔看出她心软,很贴心地将女孩儿唯一留下来的遗物给她
——一片带血的、完整的指甲。
花常乐没问女孩之后会被怎么处理,因为只留下一片指甲的处理方式,也许她承受不住。
她去1室的时候,顺手将那片指甲塞给了付光。
付光被塞之后过了几秒,才骤然苍白了脸,红了眼。
片刻之后,他伏在牢笼一角,无声痛哭。
花常乐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