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踏雨而来,少年蟒袍下摆还沾着太医院古柏的树脂。
染毒的花瓣簌簌落在密信上,与鸩酒相激腾起靛色烟雾。
崔尚宫髻上珍珠应声炸裂,飞溅的珠粉在毒雾中凝成星图:太孙殿下可曾听闻,荧惑守心当主东宫易位?
她突然抓起砚台砸向墙角的青铜冰鉴,暗格里滚出的北疆布防图正与朱标衣袍血迹隐隐呼应。
剑光绞碎星图的刹那,奉先殿方向传来晨钟。
朱允炆反手将雪莲拍在玄武岩地砖上,霉斑竟沿着砖缝蔓延成北斗七星的形状:紫微垣永悬中天,岂容妖星作祟!
第一缕晨光刺穿云层时,朱元璋正在奉先殿摩挲那匣霉变的雪莲。
老皇帝指尖划过琉璃盏边缘,昨夜嵌进金砖的冰晶玉盒突然嗡鸣不止,盏中药渣渐渐显露出燕山轮廓。
陛下,这霉斑生得蹊跷。刘伯温捧来星晷仪,晷针阴影正指向殿外那株断裂的古柏,臣观其纹路走势,倒像是
朱元璋突然冷笑出声,护甲刮下的玉屑簌簌落在《地藏经》残页上。
经文字迹遇玉粉竟浮现金光,隐约组成了人祸二字。
老皇帝抬脚碾碎星晷仪投射的卦象,目光扫过殿角微微倾斜的玉衡灯架。
暴雨洗过的汉白玉阶泛起青光,三足乌纹样的日晷突然投射出双重影子。
当值的锦衣卫看见老皇帝对着霉斑冷笑时,谁也没注意到奉先殿斗拱间的二十八宿星图,玉衡位灯焰诡异地摇曳了一下。
奉先殿的沉香在晨光里凝成淡金薄雾,朱元璋枯槁的手指突然顿在琉璃盏边缘。
盏中凝结的雪莲霉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竟在盏底聚成燕山山脉的微缩图景。
昨夜玉衡灯灭时,太子脉象陡转。
刘伯温将星晷仪悬在殿梁垂下的铜鹤长喙上,晷针在汉白玉地面投下细长阴影,太医院值守说,皇太孙送来的雪莲刚入药炉,太子喉间青紫立时消退三寸。
老皇帝浑浊的瞳孔骤然紧缩,蟠龙杖重重杵向金砖。
杖头镶嵌的夜明珠应声碎裂,迸溅的玉屑掠过朱允炆垂在身侧的右手——翻卷的虎口伤痕里,凝固的血珠竟在日光下结成北斗七星状。
允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