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又牵着马。
船夫抬头的功夫,瞥眼见到季白。
他见这人坐在这快一天了,既不送人,也没有要过河的意思。
是不是没见到喜欢的船?
西头的日光,马上就会被云彩吞掉最后一丝光芒。
船夫思索一会,朝着季白喊了一嗓子:
“喂,那位公子,还走不走啊?”
“再不走,后面就没船了。”
船夫见季白没说话,又提醒他一句:“再不走要等明天了!”
渡口这儿晚上温度很低,人烟稀少,附近有野兽出没。
季白站起来,拍了拍衣衫。
他相信萧天烬如果能来一定会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现在还没来,定是有事耽搁。
季白从衣角撕一小块碎布,找了个小石块,在地上划下一个白字,再将石块压在碎布上。
“走。”
他简单回应了船夫一个字,跳到船板上。
最后一班船,就他和一支几人的商队。
在船尾挑了个角落,季白坐下来,脸朝着船外,望着悠悠河水脑里在想着萧天烬。
“几位这是要去哪里啊?”
船夫一边摇着橹,一边同商队里的人扯闲话。
领头的汉子没吱声,队伍里一个较年轻的男子接过话。
“去南疆。”
一直沉默的季白,听到南疆两字,心中一动。
他没扭头,屏息静气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对话。
船夫哦了一声,又道:“南疆路途遥远,你们还有货,两匹马怕是不够。”
“没事,到了驿站附近我们会换马。”
船夫:“我在这送人过河几年,还是第一回见到有人要去南疆。
你们去南疆是不是因为萧将军又启程回南疆了,所以才这般放心过去。”
“也有这个原因。”
南疆不仅道路远,途中崎岖艰险。
更是因为南疆人作风凶残,中原人很少去那边做生意。
此次萧天烬前往南疆,驻守在那里,一定意义上相当于有了层保护。
船夫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