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
郑千秋微笑着躬身。
“年少轻狂,锋芒毕露,的确是叶玄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可这又如何能说其高明呢?”
“陛下,叶侍读刚才所进言针对我大靖南地文人学子处理之法,以为如何?”
“看似一劳永逸,永绝后患,实则容易埋下祸根,让朕与天下学子产生对立,并不可取。”
“他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朕虽为君王,却也并非事事都可按自己意愿来办的。”
永盛帝目光深邃,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他怎么会不想将那些将心卖给了南晋的大靖学子一刀斩杀呢?
可若当真如此,只怕人尚未杀完,大靖南地便要出现动乱,朝堂之上文官也会出言反对,更不要说南晋和党项这些环伺之敌了。
说来,叶玄先前所提之法,是想当然的以为君权可以碾压一切了。
殊不知,现实并非如此。
郑千秋对于永盛帝这一番言论未发表任何的看法。
他只是脸上带笑。
旋即躬身道:“陛下,您觉得叶侍读可是嗜杀之人?”
“怎么突然问这个?”
“陛下请先回答。”
“自然不是,这小子前段时间甘愿冒被风寒传染之风险,救治小方原那几百百姓,足见其有仁慈之心,又岂是嗜杀之人?”
“那便是了,陛下,叶小侯爷非是嗜杀之人,可为何今日却提了一个如此冷血的谋略呢?”
永盛帝神情瞬间僵住。
他猛然看向郑千秋,后者依旧面带微笑。
“你是说这小子故意这般说的?”
“不错!臣以为,他当时早就想到了破南晋文人道心的策略,只是自己没说,借由老臣之口说出来罢了。”
“他能想到这一层?”
“能!孔半圣一人横推南晋文坛,逼得南晋放弃儒家正统之位也就不过百年,而前不久南晋意图用那陈鸿的关门弟子柳生效仿孔半圣报复当年之事叶玄便当事人,他又岂会想不到这一层?”
“另外,陛下,您别忘记了,叶侍读之才情可是近百年来我大靖最有可能超越孔半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