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韶气得浑身颤抖,心潮起伏。
“帝瑾……王?”
“皇族尚有后人在世,他却独坐皇宫、尽享天子之位?”
“不对,你在骗我。”
“顾氏一族,世代效忠,我兄长怎么可能有谋反之举?”
“他明明教我,长大之后、入仕辅佐,最忌生出谋逆之心。”
“他说永为颜臣,纵有威迫,誓不变节。”
“往事历历在目,他却面目全非、言行不一。”
“这可能吗?”
宁云溪迎上他的目光,笃定回应。
“当今圣上,姓甚名谁、原先是什么身份,伯爷尽可去问任何一个人。”
“五王之乱早已过去,皇上登基之后,伯爷一族便已无罪。”
“帮伯爷洗脱罪名的人,并非是我母亲。”
百感交集之间,其实庄韶已经信了。
愈是相信,愈是怅然若失。
“怪不得义兄有意隐瞒,非说我兄长不知所踪。”
“原来他是怕我受不住刺激。”
“义兄好意,我不言自明。”
“但你母亲究竟何意,她为何欺瞒于我?”
宁云溪实言相告。
“我母亲,贪图你义兄的家产,因此设下此计,利用你的真实身份,对付他。”
“伯爷或许不知,你义兄拿了你的身份,与皇上相认。”
“我之所以尊称你为庄伯爷,就是因为皇上,在寻回‘庄韶’时,册封他为弘顺伯爵。”
庄韶满目震惊。
“义兄竟然深入虎穴?”
“他一定是想代替我,规劝兄长。此一行,实在过于凶险。”
“我若听从你母亲之意,与兄长团圆,岂非要害得义兄家破人亡?”
宁云溪深深点头。
她这才明白,前世庄韶为何内疚自刎。
在前世母亲口中,只是简单凉薄地一句总结:庄伯爷认贼为友。
没想到他与舅舅的结拜之谊,竟是如此坚如磐石、不可撼动。
想来,他说的也对。
娘亲和舅舅若是利用,绝不可能留他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