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是因为汤药吗?”
“药味那般浓重,轻嗅便知足以致命,不会真的有人喝了吧?”
钟桦静静入座,眸色深深疲倦。
“无人服用。”
顾念廷震惊不已,难以置信。
“那你为何告发本王?”
“尹司台谢卯,已经遣人告知本王,若不主动收手,便要依律问罪了!”
“你可知谋害百姓、诬陷郡主,本王该当何罪吗?”
“轻则流放,重则凌迟啊!”
“三舅怎能轻视本王性命于不顾?”
钟桦失意目光,覆上一道锐利,直视而去。
“那你呢?”
“戕害盟里弟兄之后,打算如何对付我?”
顾念廷气息一收,只觉晴天霹雳。
“本王何曾戕害盟友?那汤药,根本就不是本王动的手脚。”
“是帝瑾王用药,致使本王等人晕厥,趁机加重药量。”
“本王知晓你们病愈,不会乱喝,所以将计就计地封口送去,省了重新煎药的麻烦。本王还在等着看,帝瑾王被气得七窍生烟呢。”
钟桦讽刺笑声,浅含一抹辛酸,一抹压抑。
“这不正是你用来对付回春堂的计策吗?”
“何时成了帝瑾王之计?”
“帝瑾王身边谋士众多,若要用计,何必照猫画虎,仿效庸才之行?”
说着,一五一十地,将云柏誉的话复述了一遍。
“你的周密计划,全都被人听见了,却还浑然不知。”
顾念廷一脸的难以理解,急得跳脚。
“这显然就是离间之计,三舅睿智无双,怎会听不出来?”
钟桦唇际渐冷,信任荡然无存。
“这不是离间之计。”
“我跟柏盟主斗了几乎半辈子,我太了解他了。”
“他武艺高强,却心无城府,除非亲耳听到,不然不可能想出这么缜密的离间之计。”
顾念廷不假思索,点出事实。
“那就是得了高人指点呀!”
钟桦顺着问话。
“高人?”
“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