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奉哲提笔泰然,铺纸作画。
“曲鑫山布阵,无非就是几种,我这就画出破解之法,交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冯忆荷欣慰点头。
“多谢皇兄。”
想到皇兄不善勘察地形,她深表忧虑。
“赶栋山陡峭险峻,假若运用得当、占据地利优势,便是伐谋上策;但若失算,则会遭遇围困,唯剩束手就擒。”
“月溪郡主知己知彼,猜到我会跟随,必然设有阵势,本意困住铜事台诸位大人和我,而今换了皇兄前去,破解阵势,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冲出阵势之后,皇兄如何占据地利,以少胜多?”
宁奉哲不以为然地一笑。
“何必杞人忧天?溪儿用谋,我一清二楚。”
“庄韶只知规行矩步,必定事事都按溪儿所述,如法炮制。”
“瓮中捉鳖,很难吗?”
见他自信不疑,冯忆荷反觉不妙。
“皇兄切莫冲动,实有难处,便就撤退。帝瑾王一倒,何愁除不掉庄韶?”
宁奉哲深谋长远之计,语气一沉,微有几分训斥。
“你说得轻巧。”
“疫症结束,皇叔没了牵绊,必然护着庄韶,以作退路。”
“父皇极为看重贤弟。而今,假皇叔故作无辜,便让父皇动容不已;假设换了真皇叔,故作投诚、巧言离间,我们还有活路吗?”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留下此人,后患无穷!”
经他一说,冯忆荷反应过来,稍稍一想,便觉心惊胆战,于是连连点头。
“皇兄言之有理,此人断不可留。”
“对了,娄大人善于勘察地形,尤其擅长推想蜿蜒山势。皇兄托了安大人,为你择选一名铜事中丞、跟随左右。不如,便请娄大人同行吧?”
宁奉哲应声同意。
“好。”
他先一步起身,继而催促。
“计策皆已安排妥当,动身吧。”
冯忆荷彷徨心事,还有一分担忧。
“请皇兄一定保重。”
宁奉哲面不改色。
“嗯,我会小心行事。”
夕阳余晖,层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