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蔓不愿颜面扫地,转眸夫君,连连摇头,示弱求助。
许明骞会意,低眉几分,正色以向顾孟祯,躬身而拜,委婉拒绝。
“启禀皇上,我朝月盛,早已弃去平妻之律,微臣已有夫人,怎可另娶?”
顾孟祯啜了一口茶,轻松自在。
“爱卿此言差矣,你与冷家女既无婚书,亦无情切,何谓夫人?”
许明骞韵眸滟滟,不乏器宇轩昂;严色凛凛,不失有礼有节。
“夫人一家,厚待微臣数年,恩重如山,微臣心实不忍。夫人不言离去,微臣便就不舍,即便求爱,也只能以妾室之位,屈就宁四姑娘,万请皇上三思。”
顾孟祯问话间,拂袖示意许明骞落座。
“朕有一法,爱卿听否?”
见夫人跪着,许明骞暗自内疚,奈何圣意难违,只能依礼而坐。
“皇上请赐教,微臣洗耳恭听。”
顾孟祯唇际扬起几分玩味。
“外人不知你家情况,还以为你们二人持有婚书,一直将冷蔓视作许夫人。待到宁四女入府,于外,冷蔓依旧可以做许夫人,宁四女则为妾室;于内,爱卿以正妻之礼下聘,与宁四女同往州牧台,签下婚书。”
“如此一来,既不辜负冷蔓多年相伴,也能公允以待、不叫宁四女受委屈。”
光是想想,便觉丧尽尊严,冷蔓失声幽泣,悲痛欲绝。
顾孟祯傲睨一眼,洋洋自得而笑。
“爱卿意下如何?”
这般局面,闻所未闻,许明骞不由提问。
“皇上圣明,微臣不敢妄议。”
“敢问主上,如是安排,以实际论,究竟何人为妻、谁为妾室?”
顾孟祯薄情寡心,溢于言表。
“以律令而定,宁四女就是名正言顺的许夫人;冷蔓则为冷家女,既非正妻,更不算是妾室。”
“至于,以情义而论,爱卿自便吧。”
许明骞瞳色震动,不可置信。
“但凡臣妇,皆有诰命在身。丞相以下,封诰应低夫君一级;丞相之妻,封诰则与夫君平级。”
“斗胆再问主上,宁四姑娘可有诰命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