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瑜取下腰间荷包,故作贴心,递了过去。
“几锭银子,小小心意,祝你一路顺风。”
心头一阵怒火,瞬时掠过方之玄的眼眸。
“王爷!”
意识到自己失态,他匆忙收起怒颜,冷静下来。
“请恕微臣失礼,但求王爷严正以对。”
颜瑜嘴角垂落,气忿阴云,笼盖而下。
“你们拿我当傻子,本王没有怪罪;本王戏谑几句,你便气急败坏。既知感受不爽,怎么还敢来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
“先前写了那么多封书信,你还嫌耍玩不够?本王知晓你们家,素爱捉弄之事,却不知竟是上梁不正之故。四十多岁、当父亲的人了,你成熟一点吧!”
方之玄有苦难言,有口难辩。
“王爷明察,微臣毫无耍弄之意。”
颜瑜从容之色,薄着几许轻蔑。
“下次再骗人,记得装模作样几出戏、铺垫一下。比如皇兄几次三番,疑心于你;再比如,停了你们府上的赏赐。”
“铺垫好了,再来本王面前声泪俱下,哭诉身为线人之痛,本王才有可能生出怜悯之心。不然,像你这样君臣无疑、赏赐不断,别说本王,黄口小儿也不信。”
方之玄心绪沉重,身形飘摇,似有几分茕茕孑立的凄凉。
“王爷所见,赏赐不断,假象而已。疑忌之事,只是不曾外传,而非没有发生过。”
“皇上确有疑心,二十余年,从未间断,微臣有好几次,差点活不下来。”
颜瑜星眸骤然灰暗,恍惚间,像有伤怀疾首之情。
“真可怜,本王甚为心疼。”
他演罢,速即收起神情,落回一脸漠然。
“被你骗到了,行了吧?再见。”
见他转身要走,方之玄阻拦在前,凝重面色,双膝重重一跪。
“王爷!”
颜瑜星眸灼灼,尽是不满。
“本王都这么客气了,你怎么还能胡搅蛮缠呢?”
“这么多年闭门不出,连宫宴都没有参加,本王的态度还不明显吗?你们放心,不必试探,本王无心皇位,等到盛平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