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意,从容发问。
“秋伯父既要家宅,又要送女,还要收下庄大人一大笔谢礼,所做努力,是为何事?”
秋示荣自然不会承认坐享其成,简单思索,便有说辞。
“这便是天公馈赠,草民夫妇运气甚好。”
宁云溪看准良机,引回正题,继续对质。
“可知私自发卖贵女,该当何罪?”
口角占据上风,秋示荣满意一笑,一时不察,脱口而出。
“草民从来不读律令,所写所定,皆是无用无理之事。”
一听便知读过律令,宁云溪浅浅一笑,并没有点破,转而询问。
“秋伯母亦是不知?”
裘矜惬心顺意想着。
倚仗庄大人,竟连月溪郡主都不敢不敬他们夫妻,庄族之势,名不虚传。
这样想罢,她更是忘乎所以,答言随意。
“不知。按着律令活计,谁都吃不饱饭。”
听着他们言辞无状,宁云溪暗暗一笑,不紧不慢询问。
“那就由我陈述,二位可愿一听?”
秋示荣轻拂广袖。
“郡主请讲。”
宁云溪挑选述说,只论他们的情况。
“民籍人氏,发卖贵女,尚未成事者,罚银二十两,关入廷合台五日,总计杖责一百。”
秋示荣不屑一笑,不以为意。
“是,责罚不算太重。”
宁云溪假作闲话家常。
“所以,你们便想侥幸一试?”
秋示荣啜一口茶,抱怨起来。
“是。璧儿亲手签下,哪怕呈递诉状、明言并非自愿,也是口说无凭,无从证实。可惜,郡主突然登门,可以作为人证。唉,天公不作美,这笔谢礼,草民定是拿不到了。”
宁云溪询问意见,委婉表示反对。
“秋伯母亦是这般思虑,分毫不觉内疚?”
裘矜执迷不悟,还在倒打一耙。
“郡主此言差矣。我们夫妇成就良缘,全她一生尊荣,就算内疚,也该是她,买个宅子就想打发,岂非藐视爹娘?”
当作听了一个笑话,宁云溪依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