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宠溺,似比以往,多些真诚。”
宁奉哲眸意认真,细致纠正。
“我原就是真诚,只是假作虚情假意,你偏不信。”
听有误会,宁云溪言辞恳切,详作解释。
“我信。可是现在,比之以前,似乎更加真心。”
“而且仁善。难得见你,设下一计,未想危害一人性命,哪怕面对敌势,亦有宽厚怜悯。”
经她一说,宁奉哲后知后觉,心底一阵惊奇,不由开始思虑原因。
“或是因为哲溪山上,你给我开了方子,缓解心脏症状?”
“我服药几日,心境逐渐有改。”
脑海浮现许多往事,他忍不住感慨总结。
“从前,我固执父皇臣下,嗜杀成性却不自知,反觉他们都是罪有应得;而今想想,深觉可笑,在世为人,岂可轻视人命以为草芥?”
“敌势者,即便有错,自有律令处置、天下臣民评述,轮不到我蛮横独断。我夺封正台,乃为颜皇,取之正义,而非歪道,自然不能草菅性命、随意伤人。”
“如是觉悟,是我以前不曾有过。”
“更兼一事,最为神妙,出生至今,我首次感知些许人生之趣。原先,我总想着,生而为人,一辈子疾苦,好似下凡历劫,活着无趣、殒又不舍,如是纠结,不甚欢愉。”
话至此处,他眸落于她,几分忻喜,几分专注。
“你谓之,更加真心,大约也是这个缘故。这些日子,我会不自觉地思虑,你我之间,应当如何相处?我究竟怎么做,才是真心对你好?比较先前,仿佛少了许多自私之意。”
医治有成,宁云溪由衷而笑。
“兄长睿智,缓解心脏症状,确有如此疗效。”
“阿兄说过,他们那儿,有这么一句话,人之初,性本善。这话言之成理,但是,要在缓解心脏症状的前提下。心者,主善恶之分,含悲喜之别;忽视,不仅生病难受,心情不悦,还有恶行之险。”
宁奉哲透过马车小窗,远眺皇宫方向,眉心微蹙,雅韵清风。
“前时你说,父皇这般狠心,并非本性如此,而是心脏症状之故。初听这话,我疑忌尚存,今时亲身历经,方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