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敢相信,孩儿不以沮丧,反倒认为,这是好事。”
“孩儿设谋,就连母亲,都被骗过,由此推想,外人必不见疑,宁云溪更难察觉端倪,势必走入局中,为我们所用。”
穆蓉注意,无知无觉被他转移。
“万一她睿智不足、十分憨拙,我们岂不白费心机?”
“为了区区一个婴孩,早早布局,殚精竭虑,值得吗?”
宁奉哲高谈雄辩,侃侃而谈,进退有致,恰如其分。
“临时布局,如何成事?早做准备,才能以防万一。”
“管她聪明也好,迟钝也罢,孩儿这么做,肯定没有错。”
“再者说了,愚者何以冲锋陷阵,替我们施计?有母亲教诲,宁云溪智才,势必高于常人。是故,我们设局取信,宜早不宜晚。”
好似甘露洒心,穆蓉豁然点头。
“嗯,通幽洞微,言之有理。”
“先前,是我大意,再加上这一年,气得有些糊涂。还好有你,思虑深远。”
宁奉哲绵绵温顺,甘甜一笑,尽显稚童可爱之态。
“孩儿谋略,都是母亲所授;孩儿筹划,便是母亲妙计。你我母子,不分彼此。”
穆蓉欣慰一笑,纤以玉葱指节,轻抚他的脸颊。
“好孩子。”
母子独处,她终于软下态度。
“都怪母亲多疑,令你伤悲。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无条件信任你。这次,母亲有错,诚恳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宁奉哲回之一笑,花晨月夕,无限美好。
“一点误会罢了,何需道歉?母亲这样,太过生分。”
看着他,穆蓉不禁忆起旧事,感慨万千。
“前些年,顾府北堂居嫡妻之争,明面暗里,风起云涌,我处境尴尬,过得甚为艰难。幸好,最后有你,孕育母亲腹中,给我一丝温暖。”
“我习惯严肃,缺少柔情,其实有些话,憋在我心里,很多年了。”
她调整气息,郑重以对,深情款款,倾诉心事。
“奉哲,多谢你,困境与我作伴。谢你,从来不嫌母亲败计,无奈给你这样一个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