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室坐着,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个记录的警员,不断询问着基本信息。
“姓名。”
“林意。”
“年龄。”
“十六岁。”
“家住哪里?”
“南星巷16号。”
“就是案发地?”
“嗯。”
“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爹。”
严君山忽然停下了转笔的动作,轻笑出声:“林小姐,奇怪,你爹刚死,你怎么一点也不难过?”
甘棠抿了抿唇,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活该。”
就连记录的警员都没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说说,你爹怎么就活该要死。”严君山说着,那态度,就像是听故事的时候还差把瓜子了。
“他赌博。”甘棠的视线落在桌子的一角,她攥紧了拳头,试图用指甲掐进肉里的疼痛感来带出说话时的颤音,“我娘做了很多活,有的时候稍微有点余钱,就被他抢去了,不是赌就是喝酒。他在家里霍霍完了,还要去外面借钱,借的多了,就出门躲几天,债主上门,倒霉的就是我和我娘。前几天我娘病了……家里连一贴药的钱都没有……”
严君山点了点头:“你爹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带我娘去了北城的五一诊所。”
“从南星巷到北城,这可不近。”
“因为便宜。”
“你不是说连买药的钱都没有吗?”
“是和老师借的,借了5元。前几天一直在吃中药,可我的娘的状况不见好,所以才想去诊所看看。”
甘棠所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经得起查证的。林父嗜赌成性、林母前几日晕倒,就连她去问老师借钱,但凡去打听,都会有结果。
严君山指尖的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转起来的,“啪嗒”一声,笔落在桌面上,朝着甘棠的方向滚动,停在了她的面前。
他伸手过来取回笔,像是突然发现什么似的,惊起道:“今天要上课吧?怎么突然中午就回家了?”
甘棠应了一声:“郎中说,我娘是气血两虚。我今天早上却听同学们说,西城像是有流感,会传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