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银票,然后捡进手里,嘴上不停。
“现在就因为你!戏班子也要黄了!”
许白嘴唇哆嗦,他的眼泪完全收不住,很小声的开口,“可是……可是我只是想唱戏……”
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是我能选择的。
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场合,认识方嘉许,被冯言彰玩弄,支离破碎的坚持下来。
他想:我只是想唱戏,怎么所有的错都要归结在我身上呢?
这些事儿,这些事分明都不是我自己造成的……
“唱戏唱戏!现在这个世道,唱戏的哪有清清白白的?你就算跪着、趴着,把大洋拿到手里呀!梨园行本来就是下九流,你是唱旦角儿的,跟女人有什么区别?——”
少年被这些话震住了,他想不到王平会这么说。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觉得能当上班主的,都是爱戏、懂戏,还惜才的人,就像曾经的老班主一样,哪怕自己苦一点儿,也要给底下那些长身体的孩子吃饱饭。
“……班主……”
或许他就不应该来北淮,脸上眼泪还在掉,他委屈叫着的不是王平,而是朴实和善的老班主。
许白眼前发花,晃悠了两下仰面往后倒,这次没人接着了,他结结实实的磕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
王平看看许白,他已经把那些银票都捡起来算了数目,算完其实就已经高兴的很了,因为这些钱再加上去方家要的那一笔,已经够他好好逍遥快活上大半年。
只不过……他又开始盘算许白的事儿。
反正是不能让他留在戏班子里了,那不如直接做个顺水人情。
焦黄的牙齿一咧,王平眼珠儿转动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