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泽铭每一天都要被许白重复追问一些非常扎心的问题。
诸如身上的伤啊、什么时候回家、想一起去散步、晚上睡觉为什么不给留小夜灯了……
零零总总,钝刀子在高泽铭心里反反复复的磨。
许白:【他活该的嘛,之前不听我讲话哎,现在多絮叨两遍怎么了。而且现在我可是病人,还是时日无多的病人,病人的想法多一些很正常的。】
六儿倒是没觉得他过分,甚至还深表同意的去翻了翻最新发布的榜单,发现:【虐文组的榜你榜上有名,这个赠积分的,之后继续努力啊。】
截图甩出来,还给放了个小烟花。
止疼药吃上以后,就会给人一种病情逐渐好转的感觉。许白觉得身体渐渐有了力气,终于在某一天下床在屋里转了一圈,虽然仍是大汗淋漓,但青年高兴极了。
那样具有感染力的笑,叫高泽铭贪婪的看着,忍不住也跟着扯起唇角。
太久没见到青年这样发自内心的笑。
在碰到自己之后,青年就总是蹙眉头掉眼泪,是自己让他连笑都忘了。
只有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只有在认为还在从前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现在的每一天都是自己偷来的。
青年总是在高泽铭沉沦在这些甜蜜的时候,不经意的提醒:他们彼此之间已经有了无法弥补的裂痕,这些甜蜜不过是夹杂着砒霜的蜜糖,终有一天会毒性发作,无可挽回。
可高泽铭还不得不沉溺。
陈黎接连跑了好几个基地,越去,越失望。
普通的消炎药物基本都能用物资换到,但是“抗癌药物”,没有人会去储存这个。
末世当中本来就没什么人性,弱肉强食,那些体弱多病的早被抛弃了,连带着药物也没了踪影。
医院也是,大型检查设备确实能相对完好,但药房明显已经遭受了非常严重的洗劫,再加上丧尸的袭击,那些包装破损的药品谁也不能确保有没有被污染。
陈黎不敢冒险。
最后还是徐安辉勉勉强强找到了一点,他们都不懂那一大长串的药名,看了看说明书勉强能沾上边,于是就被陈黎珍而重之的放进随身的背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