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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过了半夜四点以后,途经商都、信阳、江城的乘客,下了快一半,车厢人少了,反倒感觉身上有了丝丝冷意,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也渐渐睡去。
不知道早上什么时间了,车厢里响起了推餐车的售货员叫卖声,火车开始卖早餐了。我不着急买盒饭,大家都知道餐车的套路,前两趟是最贵的,到了后面两次盒饭能便宜五块、十块。
下一站是星城站,过了星城站行程就过了一半,我没去过滇南,不明白从北到西南的这条路,为什么前半段一个晚上就可以过,后半段则需要一天一夜时间。
餐车最后一次路过的时候我买了份便宜盒饭,吃完去扔空饭盒,顺便拿水杯接点热水喝,也能在车厢门口的空档处活动一下僵了一晚的身体。
车厢门口处已经不是刚上车那时候了,好多人挤在这里休息,现在只有几个没坐的乘客聊天。我带着病又是内向的人,自然不会与其他人攀谈,抱着热水杯静静站着看外面缓缓后退的风景。
人一静下来,脑子里就会想事情,我也是。离开京城之前,四叔打电话给了我一个地址,是梅如雪母亲在春城的住处,让我到了春城先过去一趟,毕竟我是梅如雪的男朋友,如雪逝去的事情还是需要我给她的长辈说一下的。
我本来就不习惯和外人相处,面对梅如雪的母亲,不知道会不会杵在一边说不出话,还是会被如雪的母亲暴打一顿……
想到这里,抱着水杯的手不禁紧了几分。
后面的路程,我发现越来越慢,从星城到凯里就开了整整一个白天,窗户外面的风景也由平地湖泊变成了高山险地。
白天的时候盒饭吃了两个,热水也喝了不少,感冒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晚上睡不着,看旁边三个人斗地主。剩下的乘客不是黔中的就是滇南的了,现在每个人都有座位,还有的可以躺着睡觉了,他们的口音几乎差不多,虽然说的话每个字都不在音调上,还好都能听的懂。
俗话说滇黔蜀是一家,在火车上就能看出来,两地的人相处十分和谐,彼此会拿出一些吃的相互赠送,交谈聊天亲如乡邻。
也有人问我是哪里人,是不是回家过年,我笑笑回答,我是冀州人,去滇南见下亲戚。还有春城的人问我“克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