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还在继续,是因为有人疯了。
那人便是野田。他把手下四个小队集中起来,又拼命追赶二中队。跑了两天两夜,一个游击队没打着,指挥所又彻底失去联系,让他真变成了疯狗。他让手下联系上附近鬼子二狗子,一同搜索。
赵疤瘌和马大富也接到野田命令,无奈,只好驱赶伪军迈动灌铅的双腿,走在黎明的山林里。
前面是一道山谷,山谷不长,也就不到一里地,对面又是一座山坡,很平缓。马大富想着赶紧跑过去,跑过山坡,躲上一阵,让后面的野田先过去,然后在跟在他的后面。
想快,还真快不了,两天两夜几乎连续行军,手下伪军即便把牙咬碎,速度也比乌龟快不了多少。马大富心里着急,可自己腿脚也不听使唤。他的马让给了一个摔破头的兄弟,不是他爱护自己的士兵,而是这小子多了心眼,游击队不仅善于集中火力,还善于打骑马的官。
最前面是四个排头兵,本来想和鬼子一样,成方队而行。但都累的大腿根酸痛,个个歪歪斜斜,像喝醉了酒,弓背塌腰,又像去偷老百姓的鸡。马大富走在队伍中间,大声吆喝着:“快点,快点!”那口气,像赶一群牲口。
伪军们迷离着走进了山谷,也不害怕再遭到伏击,游击队刚刚打过,肯定跑远了。在一些伪军心里,游击队都是山里的飞毛腿,跑得快,还累不死。
十六班就在前面山坡上等着他们。
夜色还未完全褪尽,黎明还未完全到来,栓子趴在山坡草丛上。山坡不高,像一个大土堆。春雨过后,枯草已长出半寸多长,嫩嫩的叶子紧贴着地面。没有野火,所以去年枯草还在,为新草遮风挡雨,也掩护着栓子和队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