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仔细看着。
“就你那耳朵,早就被炮震的半聋——”
栓子回头瞪了赵鹏举一眼,又指了指下面。虽然被炮弹震过,但栓子耳朵没毛病。而且,他也没睡着。他心里一直发慌,怎么能睡着呢?只是竖着耳朵听动静罢了。这个时候,眼睛还真不如耳朵好使。果真,他听到碰撞声,像水壶撞石头,但声音很细微。
向下看了两眼,还真有恍惚影子,像夜半三更爬出来偷食的野猪,向上拱着。赵鹏举说话过后,暗影撅着屁股停住了。
“我耳朵可能真出毛病了。”栓子转过身来,却上刺刀,又从身上摘下两颗手榴弹。他是在说给下面暗影听,也不管下面敌人听不听得懂。
“真有?”赵鹏举贴着栓子耳朵问。
栓子点头,又拦住慌忙要叫醒身边战士的赵鹏举,示意他也取手榴弹。赵鹏举会意,取下两枚手榴弹,拧开盖,将拉环套在食指上。
两人缓慢转身,头露出掩体,看着下面。时间已是五点整,泽养小队第一小组躲在山路北面树林里,又开始往上爬。隐隐约约,恍恍惚惚,赵鹏举也看到了影子,像蠕动的穿山甲,但个头大,更像野猪。
肯定不是野猪,野猪拱地有动静,还会发出哼哼的动静。不是野猪,爬着接近山顶,那肯定是敌人。两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拉开拉环,等了两秒钟,又互相点头,高高抛出榴弹。接着,栓子握住三八步枪,赵鹏举直接把机枪抱在怀里。
李智还没睡着,他心里也同样心神不宁。不怪栓子多疑,李智和老孟,还有张大年都觉得小林龟山在憋着大招,来对付独立大队。他不可能坐视不管,任凭在山里逍遥自在,以他性情,游击队多存在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想想栓子报告的脚印,又想想小林龟山发神经般地要搞演习,好像都是巧合,但又不能当成巧合,不得不防。李智起床,跨上盒子炮,走出屋门。院子里睡着警卫排和二连一排战士,都和衣而卧,怀里抱着关上保险的枪。
李智弯腰叫醒睡得香甜的顾飞,一同去查岗。顾飞揉着惺忪的睡眼,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是刚查过吗?”
李智回头瞪了一眼顾飞:“你还刚吃过呢,现在给你窝头,还能吃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