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牺牲的战士,都像在割他的心。
西面是一处陡坡,大概四十多丈深,几乎是悬崖绝壁,人根本站不住脚,跌落下去,即便不粉身碎骨,也会体无完肤,性命不保。
不忍再看,还要再看。赵大富报告说,发现折断的枪。栓子趴在坡边,往下看,果真有个枪托,悬在不远处的陡崖下,随时都可继续滑落到谷坡底。“下面肯定有牺牲的战士。”栓子说了最不愿意说的话。
“我带人下去。”赵大富小声说。
“好。”栓子点头,无力地坐在坡顶。
赵大富带着五名战士,出留着下了坡底。发现四名战士,经过与坡面的碰撞,已面目全非,认不出是谁。
绕过山坡,路太远,想把烈士尸体运上来,又没有绳子,正在想办法时,二营赶到了。听说栓子在坡顶上,陈河赶忙爬上坡顶。
“大队长和政委给你带话,让你们回小黑山休息。”陈河小心地说。
栓子摇头:“没事,我不累。”
“兄弟,我知道,一连和你们特务连伤亡大,你心里难过,但全大队都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独立大队伤亡更大,甚至——”陈河不想再往下说,因为那个结果都知道。
栓子也知道,所以一连和特务连牺牲值得。他默默地起身,看着陡坡坡底。
“四连长,带人下去,把牺牲的兄弟抬上来。”陈河下了命令。
“得用绳子。”栓子声音小,但很急迫。
老孟来了,脸色冷峻,命令栓子立即返回小黑山。